第73章 阎老西的末日,算盘珠子崩了!
自从许大茂和娄晓娥离了婚,这院里头,像是被倒进了一锅滚油。
明面上看著平静,底下却“滋啦滋啦”地响个不停。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四合院里的风向,彻底变了。
以前是三大爷管事,说东没人敢往西。
现在呢?
院里真正拿主意的,是东跨院的林家。
新上任的联络员林建军,每天背著手在院里溜达三圈,官威一天比一天足,看谁都像是在审阅文件。
傻柱老实多了。
他不是不想炸毛,是不敢。
好几次他想跟人耍横,一回头,就看见林家老大林海,跟个铁塔似的,在院里磨著他那把雪亮的杀猪刀。
那“霍霍”的声音,听得傻柱后脖颈子直冒凉气,感觉隨时要被噶腰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
跟林海这尊活阎王,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讲拳头,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够人家一巴掌拍的。
於是,傻柱学会了夹著尾巴做人,看见林家人都绕著走。
而院里最痛苦的,莫过於三大爷阎埠贵了。
他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逼疯他的,是林家那个老二,林河。
傍晚,阎家。
饭桌上,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阎埠贵小心翼翼地把一个珍贵的煮鸡蛋切成四瓣,一人一小牙,连蛋黄都分得清清楚楚,生怕哪块大了零点一克。
“吃吧,都吃吧,补充补充营养。”
他看著那点可怜的鸡蛋,心疼得直抽抽。
“爹,就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小儿子阎解旷嘟囔了一句。
“你懂什么!”阎埠贵眼睛一瞪,“这叫精打细算,会过日子!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他刚把这句刻进dna的口头禪说完,门口就探进来一个精瘦的脑袋。
“哎哟,阎老师,家里吃饭呢?”
林河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著个小本本和一截快禿了的铅笔头。
阎埠贵一看见他,头皮“嗡”的一下就炸了,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没拿稳。
又来了!
这个瘟神又来了!
“那个……林河同志,有……有事吗?”阎埠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事没事,就是有个学术问题,想跟您这位文化人请教请教。”
林河自来熟地搬了个小板凳,就杵在阎家饭桌旁边。
他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窝头闻了闻,一脸专业地评价道:“嗯,棒子麵不错,就是这碱放得稍微多了点,影响口感,还费碱。阎老师,我帮您算过了,一斤棒子麵,您家比我们家多放大概一钱的碱,一个月下来,这就是三两,一年就是三斤六两!这可都是钱啊!”
阎埠贵脸都绿了,嘴唇哆嗦著:“我……我们家就这个习惯……”
“习惯可以改嘛,要向科学看齐!”
林河翻开他的小本本,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说得头头是道。
“阎老师,我还帮您算了笔帐。您每天早上倒夜壶,从您家门口到公共厕所,来回一共是一百二十三步。您这双布鞋,底子是三层的,按照磨损率来算,您每走一步,鞋底就损耗大概零点零零一毫米。”
“一天来回就是二百四十六步,一个月下来……您这双鞋,起码要少穿半个月!这不都是钱吗?”
“我建议您啊,以后憋著,一天去一趟,省鞋!”
“噗——”
阎解成一口粥没忍住,全喷了出来。
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指著林河:“你……你……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我是为你好啊,阎老师!”林河一脸的真诚,“咱们工人阶级,要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能省一分是一分嘛!您是老师,更应该为人师表,从节约每一步路做起!”
他凑得更近了些,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阎老师,我这儿还有个重大发现。我观察了,您上厕所用的手纸,每次都比別人多撕半截,这……”
“滚!”
阎埠贵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门口怒吼。
“你给我滚出去!”
“哎,阎老师您怎么还生气了呢?我这是跟您探討学术问题呢。”林河一脸无辜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行吧,您先吃饭,我待会儿再来找您探討一下,您家这房樑上的灰,积了这么厚,会不会影响房子的承重和使用寿命问题。”
说完,他背著手,迈著四方步,心满意足地走了。
阎埠贵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他感觉自己的算盘珠子,快被林河这根搅屎棍子给盘裂了!
……
东跨院,林浩屋里。
林浩、柳茹嫣、娄晓娥三人正围著小桌吃饭。
看著阎埠贵家那场闹剧,娄晓娥忍不住笑出了声,眉眼弯弯,之前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这个林二哥,也太损了。”
“对付阎老西这种人,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林浩慢悠悠地喝了口粥,嘴角掛著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二哥这招『精神污染』,专门克制阎老西这种算计到骨子里的老抠。』
『大哥那儿,一力降十会,傻柱那个浑人也蹦躂不起来了。』
『刘海中就是个草包,官迷心窍,等我爹这联络员的位子坐稳了,他更没戏。』
『现在,就剩下一条最大的鱼了。』
夜,渐渐深了。
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偶尔几声狗叫和巡夜人的梆子声。
中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在屋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不安。
他时不时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像做贼一样往贾家的方向偷看。
终於,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从床底下的一个暗格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小半袋棒子麵。
他掂了掂分量,眼神里闪过一丝钻心的肉疼,但很快就被一种更强烈的渴望所取代。
『这段时间真是太倒霉了,自从林家来了事事不顺!』
『还是找秦淮茹先安抚一下吧!』
『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再给我生一个,我这辈子就都有指望了!』
『这几斤棒子麵,算什么!值!』
与此同时,贾家。
屋里,贾张氏的呼嚕声打得震天响,跟拉风箱似的。
秦淮茹悄无声息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棒梗和小当,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可她没得选。
贾东旭死了,这个家就塌了。
她一个女人,带著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要是不找个靠山,她们娘几个,早晚得饿死。
易中海这个富户,就是她现在最好的救命稻草。
她咬了咬牙,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像个没有实体的幽灵,溜出了家门。
院子里,月光惨白,將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鬼气森森。
秦淮茹刚走到后院,一个黑影就从墙角的阴影里闪了出来。
是易中海。
两人没说话,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易中海指了指后院那个废弃的地窖入口,率先走了过去。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她知道,地窖里等待她的,是什么。
是五斤能让孩子们吃上几顿饱饭的棒子麵,也是她必须付出的,骯脏的代价。
易中海费力地推开沉重的地窖木门,一股发霉的、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洞口黑漆漆的,像一张怪兽张开的,准备吞噬一切的嘴。
他回头看了秦淮茹一眼,率先钻了进去。
秦淮茹站在洞口,看著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浑身一颤,闭上眼,也跟著爬了进去。
木门,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他们谁也没有发现。
就在地窖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的阴影里,两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那里。
正是林家大哥的儿子林前进,和二哥的儿子林前步。
林前进手里,还拿著一截细细的铁丝,和一个小巧的铜锁。
他对著身边的林前步,得意地做了一个“搞定”的手势。
紧接著,黑暗中,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金属落锁的“咔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