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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和平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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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7章 和平的小镇
    一个时辰后。
    “原本说是要带你下山走走看看,结果到头来,却只是给夜夜啼哭的孩子象徵性地驱了邪。”清秋和周悬並肩走在镇里的土路上,平静地问,“会不会有点失望?”
    “当然不会。”周悬笑了笑,“没事总比有事好。再说,我还跟著吃到了丰盛的早餐,这一趟下山已经很值了。”
    “听著像是清云才会说的话。”清秋也笑了笑,“不过现在去酒楼,好像还有点早。要不陪我去镇上的书摊逛逛吧?我正好买几本书给清云。”
    “好,走吧。”周悬点头,充分展展现了“以清秋道长马首是瞻”的坚定觉悟。
    他们刚刚从一户人家里出来,结束了今天的一桩委託。
    委託人一对夫妻,內容则是见怪不怪的“孩童撞邪事件”。
    事情是这样的:
    这户人家里还不会说话的孩子,最近一到晚上,就会莫名其妙地大哭大闹,
    有时还会指著空气,咿咿呀呀地哭豪著,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民间素来有“孩子容易吸引不乾净的东西”的说法,所以这对夫妻见此情形,便想当然地认为,自家孩子可能是撞了邪。
    正巧今天是云华观天师下山的日子,夫妻俩看见了清秋和周悬从家门口经过,便立刻拜託他们,帮忙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清閒地逛了半个镇子,好不容易遇上一桩委託,周悬和清秋便立刻依照天师们的办事流程,先检查了一下这对夫妻的家里,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千净”的东西。
    结果是一切正常,没有不愿离去的怨灵、没有法术的痕跡、也没有妖怪路过的跡象。
    但本著“要对得起人家给的香火钱”的工作態度,周悬和清秋就又去附近的几户人家里调查了一番,结果不出意料的,他们很快就搞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户人家隔壁几户的一位老太爷,在一周前过世了。
    依照地府的分级,这个老太爷的灵魂品质,大概算是“次等偏上”的程度。
    即:有一定的自我意识,但大体上还是遵循著灵魂的“本能反应”行动一一虽然和季澜那种“死前和死后完全一个样”的灵魂差了不少,但也勉强算是“抢手货”了。
    可因为他们这个地方“山高路远”,且居民也不算多(常住人口不多就代表去世的人也不多),所以鬼差不是周周都来,这就导致了死去老太爷的灵魂一直都没有鬼差带走,至今仍然逗留在尘世。
    於是乎,这一直等不到鬼差来接人的老太爷,只好白天窝在家里躲避阳光,
    晚上再出门溜达几步,打发打发时间。
    可偏偏又受制於灵魂本身的力量和行动力有限,老太爷没法去太远的地方,
    只能去家门口和隔壁邻居家里晃悠。
    这晃悠著晃悠著,就被邻居家“灵觉略胜於常人”孩子撞见了一一小孩子见家里进了陌生人,还是那种半透明的怪老头形象,能不哭闹么?
    既然找到了原因,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清秋先是跟老人家沟通了一下,让他之后不要去这户人家里閒逛(这种等级的鬼魂虽然不聪明,但多多少少还是能听懂一些话,尤其面对是清秋这种修习了正统道术的天师,她的“警告”,孤魂野鬼们是不可能不放在心上的);
    然后保险起见,清秋又暂时封闭了那个孩子的灵觉,確保他两个月內可以做个“普通人”一一两个月,就算地府再怎么不重视这里,也该接人家老太爷去投胎了。
    在这完成这一切后,为了维护人家邻里邻居间的情分(毕竟人老太爷也不是故意的),清秋便对小夫妻俩扯了个谎,顺著他们的思路说孩子確实是撞见了“不乾净”的东西,不过问题不大,她已经帮忙做法驱散了。
    得知了结果的小夫妻自然是千恩方谢,要掌出钱粮布匹来感谢清秋。
    但这次清秋考虑到人家孩子还小,以后钱的地方还多著,所以分文未取,
    只是拿走了一小袋杂粮饼,当做报酬。
    这今日唯一的一桩委託,这便是无惊无险地顺利了结。
    也就像之前清秋昨天说的那样,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周悬插手的余地,他就只是跟著清秋逛了一路,唯一派上的用场,就是此时此刻帮清秋拎著那一袋杂粮饼,算是出了点“劳动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画中世界里的npc里,居然还涵盖了鬼魂的角色,多少是有点“写实过头”了,也难怪身陷幻术的清秋迟迟无法醒来。
    总之不管怎么说,周悬这便算是挺过了这“静观其变”的第一关,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当然,他对此其实也算是早有预料,毕竟昨天人家天算道长就说了,这画里的世界本来就没有危险,这意味著只要他们这些外面进来的人不惹是生非,一切按照画中的剧情开展,那么今天就註定是个和平的日子。
    “这本书倒是有些意思。”清秋坐在街边的茶摊上,翻动著手里的那本坊间读本。
    “讲的什么?”周悬喝了一口有些苦涩的茶水,问道。
    “一个关於神隱的故事。”清秋说。
    “.——·神隱?”周悬心说怎么又来了。
    “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神隱吧?”清秋看了他一眼。
    “嗯,师傅有跟我说过。”知道清秋没有清云小道长那么好糊弄的周悬,只好半真半假地又搬出了亲爱的“季澜道长”当挡箭牌,“不过,听说那种画卷基本都在各朝歷代的战火中损毁了。”
    “是的。”清秋说,“这本书里讲的,就是过去某个朝代的一位公主殿下,
    利用从某位道人那儿得来的神隱画卷,將世间俊美的男子抓进自己的画卷里,並趁著夜晚入画,在画中隱去身份与他们幽会的故事。”
    “这个故事,恐怕不太適合给清云小道长看吧?”周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在思考,如果把故事里的公主换成皇子,把帅哥换成美女,估计就变成白璟最喜欢的故事情节了。
    “与其说是不合適,倒不如说他能不能看懂故事里的隱喻还是个问题。”清秋把书递给他,“不过很难得,故事背后附录中的这个“离开画卷』的手诀,居然是正確的,也不知道编书的人是从哪里得知的。”
    “子午、玉清、追鬼、金刀、五方力士”周悬接过书,出於职业本能,
    开始下意识地默念起了书末的那串手诀,心里还嘀咕这手诀这么复杂,也不知道师傅的那双猫爪能不能搓得出来。
    可念著念著,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愣:“清秋你知道离开神隱画卷的方法?”
    “我以前曾尝试过绘製神隱画卷,当然知道怎么离开了。”清秋淡笑地说,“只可惜,我当时想要记录进画里的人和事太多,最终失败了,只是留下了一副『空空如也』的失败品而已。”
    “喔喔,原来是这样。”
    嗯,想想也是清秋不光自己绘製过这种画,还亲自去过罗大富在梦中进入的画里“捞人”,她知道离开的正確方法也很正常。
    看来他们这趟也確实是时运不济,偏偏是唯一知道正確离开方法的清秋丧失了记忆.——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念头在作票,周悬总觉得在这画中丟失了记忆之后的清秋,发笑的频率要比画外世界里的她高出了不少。
    “还真难得,我看你之前总是一副寡言少语的样子,可说起这神隱画卷的话题,倒是意外地感兴趣。”清秋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笑,“可惜我给不了你什么帮助。想要知道的关於这种画的事,就去找师傅打听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周悬自知失態,忙汕笑看解释道,“以前就听师傅说过,进入画中世界大都伴隨著风险,这次学会了离开的手诀,等下次万一倒霉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就不用担心走投无路了。”
    “既然如此,那这本书就送你了吧。”清秋笑著说,“你可以每天都温习几遍上面的手诀,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多谢,不过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不要有用到这手诀的一天。”周悬装作认真地记忆手诀的样子,低下头,迴避了清秋的视线。
    “我一猜,就知道师兄你在这儿看书呢。”正当周悬思考著,要怎么把话题从这个敏感的节点揭过去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清秋回头,来人正是清风道长。
    清秋见他身边缺少了个跟屁虫的身影,便问道:“清云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急不可耐地在酒楼待著帮咱们占座去了唄。”清风笑了笑,“怎么样师兄,既然还有心思看书喝茶,说明这一趟应该顺利吧?”
    “嗯,挺顺利,没遇上什么事儿。”清秋说,“你们呢?”
    “老样子,镇上一如既往的太平,只在镇长家多耽搁了一会儿。”清风说。
    “这次又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镇长大人家里这两天丟了点钱財,儘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进了贼,连院子里、墙上的脚印都找到了,可他却偏偏一口咬定,这事一定是山乾的。”
    清风无奈地说:“我跟他说咱们这儿的山林里根本就没有山,而且山也不会偷他家的铜板,可他非不信。在院子里著跟我扯了半天,唾沫横飞地越说越激动,都快把邻里邻居惹来了。”
    “最后还是清云受不了了,偷偷摸摸地贴了张定神的符纸在镇长背上,他才冷静下来,勉强听进了我的话,放我们离开了。”
    『这傻小子,居然敢用符纸对付普通人,师傅要是知道了,免不了要罚他扫一周的地。”清秋为这荒唐的举动摇了摇头一一云华观的天师居然用符纸对付镇上的人类(还是供奉香火钱的大户),这事儿的严重程度就相当於官府的人不去抓贼,反倒是不由分说,把报案的人当庭毒打了一通。
    这么败坏风气的事儿,可是不能让人知道啊。
    “算了吧师兄,念他是初犯,就別告诉师傅了。”估计是因为这趟自己也是受益人,素来“秉公执法”的清风,难得帮师弟开脱了一句,“我已经严肃教训过他,清云也说自己记住了。”
    “行吧,那就放他一马,一会儿我也不提这事儿。”清秋和清风约定好了“红白脸”的角色分配,便对茶摊的主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付帐,“他高高兴兴难得下山一趟,总是说教也没意思。”
    “不过仔细想想,这镇长家进贼的事也確实有些古怪。”清风摸了摸下巴,
    沉吟道,“也不知道那贼人是怎么想的,在这各家各户都知根知底的小镇里,居然都敢行窃,还一连偷了两次难道是外来的人干的?”
    可要说这镇上最近来的人·
    想著想著,清风忽然转过头,看了桌边上看起来在细品著那杯苦涩的茶水,
    表情却莫名有些严肃的周悬一眼。
    他眨了眨眼睛,不过估计是觉得“观里的客人应该还不至於干出这种勾当来,便文收回了视线。
    可惜清云道长不会他心通,听不见周悬此时此刻的一长串心声。
    “昨天下午买酒买肉的钱,果然白璟那傢伙是去镇长家顺的—”
    “看来今天最该警惕的不是清秋,而是清风道长—”
    “还好这趟跟著清风道长的是师傅,不是我—”
    “没想到茶摊的卖的茶叶口感这么差,简直跟现在ktv套餐里的茶水差不多.—..”
    “我们该走了,周悬。”就在周悬低著头数茶叶,心思越飘越远的时候,清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清云应该已经『望眼欲穿”了。”
    “喔喔,来了。”如释重负的周悬赶忙起身,跟上了清秋的脚步。
    身后的清风道长,看著两人肩並肩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才缓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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