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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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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还要等详细的审问调查。褚晋伸出右手来摸了摸周然的眼角: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觉得她儿子会被抓,有我的原因,当时拿了逮捕令去抓人的时候,我就在,很有可能她怀恨在心,又发现我是里面唯一的女警察,年级也轻,是比较容易报复和得手的对象吧。
    可是她儿子杀了人啊!她儿子有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她儿子的罪有应得吗?不是他们做父母的没有好好管教吗?最后还要报复警察?我真是想不通了......周然气得胸都闷了。
    之前这个案件,我一直都没有跟你细说。
    褚晋似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连着叹了两口凉气:你知道那个丈夫被抓后为什么案子一路推进都很快吗?
    很快吗?周然不了解这里面的流程。
    很快吧......基本死刑没跑了。褚晋指尖划过桌面,刚才周然刚擦过的桌子,纤尘不染:被害人是隔壁区区长的亲外甥女。
    我靠......为什么啊?
    出轨,以及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隔这么久,去回想这个案子,褚晋仍旧无法平息那种知道真相后无法理解的愤懑:当初和被害人结婚,也是有目的的,男方家境普通,父母感情早年不合,他一直都跟着母亲生活,加上他自己工作能力一般,在体制内许多年都摸不着门路,一直没有晋升机会,后来认识了被害人,知道被害人的家境后疯狂追求,想着是能给自己找个后台。
    但后来应该也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好处吧,加上在妻子孕期期间出轨,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动了杀心了,在审问过程中,他甚至还说是小三怂恿他杀妻的,但后来调查发现,其实小三压根不知道他是已婚。
    周然:......
    嗯,期间他装有精神疾病史,说杀人的不是他,是另一个人格,后续经过心理医生鉴定,也不存在精神分裂这一说。
    你说他蠢,他是真的蠢,以为看点悬疑片,这点小聪明就能骗过警察,你说他聪明,他也挺自以为聪明的,早就想好了一些推脱的借口,以为说自己有精神病就能逃过法律制裁,但他没有想到......算了,这个也不能说太多。
    为什么这么傻呢......就算报复,她的杀人犯儿子还能有救吗?儿子杀了别人的女儿,做母亲还要再去杀了别人的女儿吗......太可怕了。
    可能唯一寄托的儿子这样了,她自己也不想活了吧。
    周然目光静落在了褚晋那缠满纱布的手臂,久久才回神,问:这种事,在你们警察里,会常遇到吗?
    作者有话说:
    周然:这种事多来几次我能疯......
    第46章 伤疤
    46. 伤疤
    褚晋妈妈晚上就会到s市,所以她们能在一起温存的时间并不多。
    走之前,周然给褚晋换了药,这才看到了褚晋口中所谓轻伤到底有多重。
    虎口缝合的线从手掌一直延伸到手背,碘伏晕开了一片干涸的褐印,黑线盘踞其上,只一眼就能想到最初是怎样的皮开肉绽。
    更别说手臂上那一条,缝了整十针,鼓起了像是丘脊般的可怖疤痕,周然看到顿时就哭了出来,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惨烈。
    就算褚晋使劲安慰,告诉她这就是一种缝合手法,故意缝得这么丑是为了减少后续愈合张力带来的增生风险。
    但周然还是无法接受这一下子带来的冲击。
    她被父母养得太好了,有记忆来,就没有什么重大的磕磕碰碰,身上唯一还能看见并能追溯的疤,是被周雪源带出去玩的时候,脚卷进凤凰牌自行车轮里,当时结了一个鹌鹑蛋大的痂,看着格外唬人,而如今也只是摸上去有点凹凸印痕罢了。
    所以褚晋的伤对她来说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明明在视频里,只在顷刻就被制服的人,看起来并不足以产生多大的威胁,结果投射在具体的人具体伤时,如此触目惊心。
    疼吗?真的不需要到医院里去请专业的医生换药吗?
    夹着碘伏棉球的手颤着,落在伤处时,卸得一丝力都没有了。
    不疼,没事,到医院,医生也是这么弄的,还麻烦。褚晋面上并无不适的表情,好似就真如她所说,这种皮肉切口缝合后只要一两天就基本没事了。
    怎么可能不疼,我指甲盖上起个倒刺,嘴里起个口腔溃疡都疼得要命!嘴上反驳得狠,但说完又忍不住隔着距离替她轻轻呼呼。
    说起来你可能又要不信,我对疼痛一直挺钝感的,小的时候膝盖磕了大洞都能一口气八百米跑回家,血流到鞋子里都不知道呢,所以我就说我是做警察的......天生圣体。看周然飞射过来的视线明显不对,褚晋自知在错误的时间举了错误的例子,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嗯,我错了。
    周然生了气,在给伤口喷上药之后拿了纱布绷带和医用胶带来给她绑好,边揩泪边冷淡道:好,我任务完成了,我走了。
    然然......
    褚晋用坏手扯住周然的衣角,这让周然立即顿住了要起身离开的步子。
    你可留神了,我才给你绑好的,别破坏我的工作成果!
    你知道的,我有时候说话就是......
    对,有时候说话就是喜欢气我,就是知道我不爱听什么你就偏要说,就是要说那种起反作用的话来惹我伤心。周然愤愤地瞪着褚晋,却又在看到她那倔强委屈的眉眼时忍不住心疼。
    我又不是你妈,你犯不着在我这里装厉害,你说这些话并不会让我得到安慰好不好?周然忍着又要翻上来的泪意:你就是今天在这里哭,就是跟我撒娇,说好疼啊,说我都不想再当警察了,我都会更好受。
    褚晋:......
    你觉得我会更希望站在这里跟我讲话的是那个在大街上跟坏人斗智斗勇的大英雄,还是我完完整整无灾无病的女朋友?
    褚晋垂首,定定地看向桌脚某处。
    那一刻,恍然浑身的芒羽都暗淡了下来。
    对不起。
    褚晋抬眸,就这么写在脸上的无措,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滚下泪来,婆婆娑娑。
    但见周然倏然俯趴到了桌子上,像是鸵鸟一般将自己掩藏起来,哽咽着,懊恼着:对不起,我不是要否定你,我......真的很为你骄傲,那是你的工作,你的职责所在,又不是你的错......
    褚晋眼里的泪瞬间更汹涌了。
    我只是太心痛了。周然压抑着嗓子,将那从生理而来的真实感受表达出来,情绪只能让她在矛盾与煎熬中含糊其辞,却又字字顿顿:......太害怕了。
    她无法去面对那如同被撕裂的情绪,她在成为一个自利的小人与成全大义间反复摆荡,一边想从那种未知的恐惧中抢回熟悉的理性,一边又无可遏制地陷入到胡思乱想中去。
    褚晋起身,摸了摸周然的头。
    她知道,周然不喜欢这样的安抚,她是不甘落于下风的人,总在各样的情景中喜欢宣誓自己的强者姿态。
    但此时此刻,她就是那么无助,她只有二十二岁,如果算上生日,她连二十二岁都没有呢。
    她在那么一个好的家庭里长大,无所操心,不见恶事。
    即便在这个想要获取信息轻而易举的时代,她见得宽,望得远,但无从真实经历,依旧稚嫩。
    于社会来说,就是个孩子。
    褚晋也不觉得自己见识就多,浸淫在这片混沌深水之中,太多无奈,太多意外,太多黑暗,想要保持本心尚且很难,更不论再谈大义。
    她也是惧怕的,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甚至曾经也是一个被裹挟、被推动的、或是一辈子庸庸碌碌籍籍无名,或就依照了父辈母辈的轨迹,走完一生。
    抱抱我......好吗?
    她好想说,她好痛,她软弱,她有想退缩,她想告诉周然她想听的。
    但她。
    不能。
    她如愿获得了一个拥抱,几乎就在下一秒。
    紧得像是要窒息她,却又滚烫。
    比夏天还要滚烫。
    我不知道这句话会不会是你想听的。褚晋任由眼泪糊了视线:在任何我不得不去,不得不做,不得已里,只要还有一分自我一分牵挂一分歉意,就一定是属于你的。
    我不要。
    未经粉饰的情话,从心底发出,却立即被抵挡。
    褚晋心里酸了酸。
    然后听到所爱之人的下一句。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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