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將军。”
    蝙蝠侠穿著一袭白大褂，仿佛真正的奥斯本企业员工一样跟在诺曼.奥斯本的身后，听著前面这位跨国公司的执行长打招呼道。
    在蝙蝠侠的身边还有几位同样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他站在中间丝毫没有引起怀疑，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罗斯將军的身上。
    “非常欢迎你的大驾光临……”
    诺曼.奥斯本的脸上洋溢著热情的笑容与罗斯將军握手，但头髮斑白的罗斯將军似乎並不打算客套，开门见山道：
    “我想看看超级士兵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诺曼.奥斯本笑容满面地为罗斯將军为首的军方一群人引路，地点並不是位於地下二层的人体实验室，而是另一处场所。
    这里场地开阔，七八个身体矫健的青年踩著恶魔翅膀一样的飞行器在空中摇摇晃晃。
    在他们的旁边围满了科研人员不断记录各种数据。
    “那就是『蜘蛛杀手』计划中提到的滑翔翼？”蝙蝠侠默不作声跟在眾人身后。
    昨天在实验室里蝙蝠侠並没有来得及看完“蜘蛛杀手”计划，对於这东西的概念仅限於用来对付“蜘蛛侠”。
    “我们已经解决了平行滑翔和重力平衡的问题，已经生產出第一代样品……”
    诺曼.奥斯本对罗斯將军介绍道。
    罗斯將军对此却面无表情：
    “滑翔翼上一次就已经看过了，我这次不是为它而来。”
    说完他一马当先，居然不需要诺曼.奥斯本在前面引路，径直朝著地下二层的实验室走去。
    军方明显是以罗斯將军马首是瞻，其他人连忙跟上，诺曼.奥斯本脸上阴晴不定，但也快步上前与罗斯將军並肩。
    眾人在一个透明罐体前停下，里面的人早已死透，但无论是罗斯將军一行人还是诺曼.奥斯本的科研人员都没有丝毫意外。
    似乎他们早就知道了这里在进行什么样的实验。
    “进度怎么样了？”罗斯將军问道。
    “实验正在进行，进度非常快。”诺曼.奥斯本绕著弯，丝毫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
    但五十个透明罐体中，无一例外的畸形人体早已说明了实验的不成功。
    罗斯將军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盯著诺曼.奥斯本看了几秒钟。
    “六十年之前就已经成功製造出来的血清，六十年之后拥有更高的科技水平，更完善的基础设施，但你们却仍然无法將其复製。”
    “诺曼先生，我最后再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如果超级士兵血清仍然无法成功研发出来，我只好代表军方从贵公司撤资。”
    撤资！
    这一个单词简直如同重锤砸在了诺曼.奥斯本的心臟上。
    自从罗斯將军代表军方对奥斯本企业进行投资，並许诺復刻出超级士兵血清后能够与军方建立长久的生意关係后，奥斯本企业將绝大部分资金都投入了对超级士兵血清的研发上。
    后面军方不断拨款研究经费更是让诺曼.奥斯本孤注一掷，虽然引来了其他股东的不满，但左手超级士兵血清计划，右手奥托博士的核聚变能源计划。
    双管齐下，奥斯本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成功与否。
    但眼下超级士兵血清还没研发出来，罗斯將军就提出撤资，奥托博士那边的实验更是卡在了关键点上迟迟没有进展。
    “罗斯將军，我不知道你身为空军中將，为什么执著於超级士兵计划，而不是明显能够彻底升级空军作战方式的滑翔翼和单兵作战服？”
    对方提出了撤资，诺曼.奥斯本死死咬牙质问道。
    诺曼.奥斯本態度上的变化当然瞒不住罗斯將军，他见诺曼红著眼瞪著自己，情绪也跟著暴躁起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
    “那你想知道我经歷过什么样的失败吗？”
    “三年前我出动一个师的兵力，二十多架坦克和七架飞机，就为了围攻一个怪物！”
    “你知道那次行动的结果是什么样吗？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你知道有多少个妻子孩子在家苦苦等待，最终只等来一具尸体吗？”
    “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那他妈都是我的兵！”
    罗斯將军气血上涌，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成了一片，对著诺曼.奥斯本狂喷唾沫：
    “如果我有一支超级士兵军队，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对滑翔翼没兴趣了吗？”
    诺曼脸上沾满了腥臭的唾沫，他垂下眼皮一言不发，默默承受著罗斯將军施加的压力。
    在他的身后，几名科研人员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2003年，绿巨人与军方爆发了一场大战，之后绿巨人下落不明……”蝙蝠侠在听到罗斯將军“围攻怪物”的瞬间就想到了中情局记录的內容。
    “今天有人向《號角日报》发送了关於人体实验的邮件，一段是监控，一段是拍摄的视频。”
    罗斯將军盯著诺曼.奥斯本：
    “如果两个星期后贵公司仍然无法成功復刻超级士兵血清，军方將不会再替你掩盖所有曝光，並从贵公司撤资。”
    说完他大手一挥，率领著军方代表们离开了奥斯本集团大厦，留下一脸阴晴不定的诺曼.奥斯本站在原地。
    “诺曼先生……”
    有人低声叫道。
    诺曼.奥斯本谁也没有理会，独自回到六十层顶楼办公室中，看著被翻箱倒柜，撒了一地的文件毫不在意，他已经没心情继续关心这种琐事。
    半晌，他叫来自己的秘书：
    “叫停奥斯本集团资助的所有研究，把钱全部投入到超级士兵血清中。”
    “把蜘蛛杀手给我放出去，我要在今晚太阳落下之前看到蜘蛛侠的身影。”
    秘书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棕色的长髮盘在身后，看起来异常干练。
    她有些迟疑地看著瘫坐在椅子里的诺曼.奥斯本：
    “诺曼先生，您確定？这样会被其他股东集体將您投票出局……”
    “我有后手，集团的股东之中有我的伙伴，照我说的去做！”诺曼不耐烦地说道。
    “那……奥托博士的核聚变研究也要叫停吗？”秘书小心翼翼问道。
    “叫停，全部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