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最原始的恐惧
    由於担心针管、电极片等东西接触身体会引起康纳斯教授受到刺激变成庞大的蜥蜴，这位教授自愿將自己绑了起来，以配合检查。
    或许是同为科学家，同样因为意外获得了能够变身怪物的能力，班纳博士对康纳斯教授的状况异常上心。
    甚至因为担心康纳斯教授变成蜥蜴后会失去理智，对好不容易才在蝙蝠侠的帮助下获得的南兄弟岛藏身处造成破坏。
    班纳博士此时甚至没有像奥托博士那样穿著白大褂，而是光著身子赤著脚，只穿著一条紫色的大裤衩在忙碌。
    他在隨时准备变身成为浩克以制服康纳斯教授。
    蝙蝠侠来到这里之后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看著三位科学家，同时他也隨时准备出手与浩克一同制服康纳斯教授变身的巨大蜥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太阳来到头顶，正午时分。
    “奇怪，教授。”班纳博士看著根据对康纳斯教授几乎是全方面检测出来的数据疑惑道，“一切数据都显示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一些，体温低了两度。”
    “除此之外你的血液，器官，包括所有的肌肉和骨骼都没有任何超出常规之外的问题。”
    康纳斯教授口中的压舌板被取了出来，被绑在金属支架上一个上午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但你和蝙蝠侠都亲眼看见过我变成蜥蜴后造成的巨大破坏——我可能需要尝试变成蜥蜴再接受测试。”
    “理论上可行。”班纳博士说道，“但这样的话我得提前变成浩克以防万一。”
    奥托博士悄悄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班纳博士来到实验室的中央，將周围清出一片空地后活动了一下手脚：
    “但是我得提醒你们，我变成浩克之后虽然拥有理智，但却无法对你进行检测——脑袋会变大，但是智商反倒会降低，更多地受本能驱使。”
    “千万不要试图激怒我，否则我无法保证浩克是否会对你们造成伤害。”
    直到这时班纳博士才看见蝙蝠侠站在实验室中，他有些疑惑道：
    “蝙蝠侠？你什么时候到的？我直没看见你。”
    蝙蝠侠已经在这里足足守候了一个上午，但异常专注的班纳博士压根没发现这里多了个人。
    “班纳博士，是否需要激怒你，以快速变身浩克？”蝙蝠侠声音低沉道。
    “不需要，告诉你个秘密，”班纳博士看著蝙蝠侠咧嘴一笑，“我永远都保持愤怒。”
    蝙蝠侠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而奥托博士又悄悄后退了一步。
    噼里啪啦——
    如同鞭炮齐鸣般的骨骼声响中，班纳博士的骨骼在爆响中伸展，肌肉如山脉隆起，皮肤紧绷著，似乎隨时处於全力一击的爆发状態。
    人类状態下在三位科学家中身高最矮，体型最瘦的班纳博士在一声刻意压低的怒吼声中变成了一尊绿色巨人。
    从敌对的角度来看，绿巨人浩克的体型虽不如康纳斯教授变身后高达四米的庞大身躯高大，但如老树盘根般虬起的肌肉极具压迫感。
    如果说蝙蝠侠是恐惧的化身，那么绿巨人就是纯粹的力量化身。
    但现在在场的另外两名科学家以及蝙蝠侠，三个人与此时的浩克都並非敌对关係。
    除了奥托博士再次接连悄悄后退之外，康纳斯教授和蝙蝠侠都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绿巨人浩克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康纳斯教授身边，低头看著没有右臂的教授，双臂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
    康纳斯教授选择了无视浩克的小动作，他记得班纳博士刚刚还说过变身后浩克的脑袋变大，但智商却相对降低。
    再说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蝙蝠侠对实验室的周围进行布置，接著来到了绑住康纳斯教授的金属支架另一边，与绿巨人浩克相对。
    “开始，康纳斯。”蝙蝠侠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低沉地迴荡。
    康纳斯教授紧闭双眼，额头因用力而渐渐渗出的汗水將额前头髮打湿。
    他全身肌肉紧绷，试图召唤出那个在奥斯本大厦里短短几秒钟就挖穿了数层楼板，將坚固的混凝土视若无物的庞大怪物。
    但几分钟过去了，除了他急促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发生。
    康纳斯教授睁开眼，表情看起来疲惫，沮丧，甚至还带著一丝解脱：
    “我，我做不到。它不回应我。也许，也许它终於离开了。”
    蝙蝠侠此时已经开启了阿卡姆战衣的数据分析模式，白色护目遮住了眼睛，他刚要说话，绿巨人浩克率先开口对蝙蝠侠说道：
    “你话太多了！”
    声音粗獷压抑，似乎在刻意压低自己的大嗓门。
    蝙蝠侠微微抬头看向绿巨人浩克，他分明一句话都还没说。
    “吼！浩克！”
    绿巨人浩克却没有继续对蝙蝠侠说什么，而是双拳一握，面目狰狞地对著被绑起来的康纳斯教授怒吼了一声。
    “浩克打断我並非出於敌意，而是认为相比科学分析，施加最原始的恐惧与挑衅是刺激康纳斯教授变身的最佳方式。“
    蝙蝠侠不再开口，而是针对绿巨人浩克刚才的行为进行分析：
    “班纳博士所说没错，浩克的表现有明显的智商下降行为，比如刚才故意卖弄双臂肌肉去嘲讽失去胳膊的康纳斯教授。“
    “变成绿巨人浩克后，班纳博士压抑的情绪似乎会被放大，成为以愤怒为主导，但会包含其他情绪的复杂个体。
    “浩克易被激怒有半可能基於这种原因。”
    “班纳博士所穿的紫色裤衩在变身浩克之后並非百分百合身，但浩克却没有將其扯下。”
    “这说明浩克有本能的羞耻心，智商降低但不至於成为孩童。”
    蝙蝠侠在心中默默地思考，但注意力却从未减弱，他始终將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浩克身上，小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康纳斯教授的身上。
    “嘶！”
    被浩克狰狞愤怒的面孔贴近，並在耳边炸雷般咆哮声刺激，康纳斯教授本能地瞳孔一缩，接著这双瞳孔迅速拉长竖起，一抹金色从眼底悄然绽放。
    痛苦的嘶吼从康纳斯教授的喉咙里挤出，並迅速扭曲成非人的咆哮：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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