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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落水时,怕不怕?(世子要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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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欢换了衣裙之后,马车抵达都督府,她不敢下车,就蜷缩在车內等待眼熟的人。
    街巷的灯被悬掛上去,照亮了昏暗的道路。
    偶尔几个人行道过,好奇地看著马车。
    卿欢便会警惕地握紧手中的簪子,曹氏的人不会放过她,她也谁都信不过,可等了许久,都未曾见到铁衣或者其他侍卫。
    她不禁感到心惊,那名男子飢肠轆轆,也不敢乱动。
    “姑娘,给点吃的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逃的。”男子哀求著。
    卿欢顿住,她身上並无银钱,买不了东西,四下看了看,在车內的屉子里发现了糕点吃食。
    她心口似被只手轻轻攥了下,这些东西想必是温时玉让人准备的。
    奶酪水晶糕,玉酥饼,一些时令果子,也都洗得乾乾净净,摆在了盒子里,边上还摆著不少止血化淤的药膏子。
    外间一阵喧闹,整齐的队伍行经,卿欢撩开帘子,看到当先的兄长,立即跳下马车,踉蹌著朝他走去。
    “兄长……”卿欢的声音有些沙哑,音量不大,却极具衝击力。
    徐知序愣住,转过身,看著她髮鬢微乱,脸色苍白如纸,便箭步而来。
    “盘盘,你没事,实在太好了,兄长还以为……”徐知序声音微微带著哽咽,眼底薄红,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卿欢知晓,安全了,询问了府里的情况,才知,圣上居然会给她和世子赐婚。
    “怎么会呢?”她喃喃自语,庶女地位卑贱,如何承得起这么大的恩赐,她以为自己只能给他做个妾,也就知足了。
    徐知序笑笑,“怎么不会,盘盘是有福气的女娘,嫁给世子,总好过被七皇子纠缠。”
    他便要送卿欢回府。
    卿欢抿著唇,神色凝重看向不远处的马车。
    她不该不合时宜地说出被嫡母诬陷通姦,毕竟,兄长是嫡母的亲生儿子。
    ……
    卿欢隨著兄长回了侯府,也將那男子一併带回。
    途中遇到铁衣和躲在不远处的秋兰。
    秋兰见著自家姑娘安然无恙,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衝过来,仔仔细细地確认她有没有受伤。
    “你这丫头,走路不看路。”铁衣被她撞得往前紧走几步,他好歹是个八尺二郎,居然差点摔倒,真不知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牛劲儿。
    秋兰满眼都是姑娘,“姨娘在家等著您呢,您没事就好。”
    卿欢摸了摸她的髮鬢,隨后看向铁衣,借了一步说话,告知他那婆子要把她沉河这件事。
    铁衣一惊,敛了神情。
    这厢的侯府內,灯影摇晃,戚修凛坐在上首,他不说话,便无人敢开口,堂內死寂落针有声。
    气氛瀰漫出一股诡异的寧静。
    而堂內押著的婆子,正是方才回来復命的沈婆子,她一进门便欢天喜地说著,“好事儿啊,夫人,那通姦的二姑娘已被老奴沉了运河,一个时辰都没有动静,想必早已被鱼群分食了。”
    曹氏面如土色,顿时觉得天塌了。
    沈婆子浑然不知,进了內堂才呆若木鸡,上首的郎君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沉了运河?”戚修凛握紧了桌角,咔嚓一声,竟生生的將桌子掰断一角。
    他身上,杀意腾腾。
    沈婆子恍然想起来,这是侯府的乘龙快婿,卫国公府的世子爷!
    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囁喏著撒谎,“奴婢口舌蠢笨,方才是胡说八道的,世子莫要信。”
    戚修凛闭了闭眼,再睁开,一记心窝脚蹬的老婆子翻了几个滚。
    “说!”
    老婆子不敢隱瞒,颤颤巍巍全部说出,戚修凛冷然看了眼曹氏和承安侯,后者早已两股颤颤。
    却说戚修凛没有片刻耽搁,准备策马去运河,搜寻徐卿欢。
    他刚出门,迎面看到了薄雾中的马车,车辕上灯笼轻晃,也不知为何,他停下了脚步。
    双目幽幽地看著那马车。
    卿欢挑开了帘子,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却是身形一歪,差点掉下来。
    戚修凛眼疾手快,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径直揽住她的腰肢。
    “那沈婆子,说你被沉了运河。”戚修凛语气凝涩,目光炯炯看著她,手臂也用了些力气。
    卿欢被他勒的胳膊疼,却依旧软声道,“我会鳧水,在儋州,我鳧水很厉害的。”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有其他情绪,“可有受伤?”
    卿欢动了动胳膊,“郎君轻一些。”
    车帘子挑开,徐知序看著戚修凛怀中抱著盘盘,心绪复杂,他不知,两人何时有了这么深厚的感情。
    但,总归是好事。
    ……
    卿欢见到小娘,自然欢喜无限,罗小娘让丫鬟打了水,亲自帮女儿洗髮沐浴,用胰子给她擦头髮时,没忍住落了泪。
    她这身上虽白皙却布满了伤痕,有些是在水下摩擦出来的,有些则是在去往甘州的途中留下的。
    罗小娘看不下去,转过身,心酸的无以復加。
    卿欢並不觉得有什么,“母亲別哭,早就不疼了,而且世子给了我不少好药,千金难买,以后,我们便只会过好日子了。”
    秋兰和瓶儿,一个提著水桶,一个捧著衣裙,俩人哭过之后,互相看了眼。
    是了,圣上的旨意还在侯爷手中,等会儿,姑娘就要去前厅。
    卿欢沐浴好,换了衣裙,一身清爽洁净地出现在前堂。
    她脂粉不施,素麵白皙剔透,面上满是从容,褪去从前的卑微姿態,仿佛变了个人。
    戚修凛原本坐在椅內,见之,便下意识挼搓下指尖,唇角,微微勾起。
    她从前是何模样,如今,倒像是长开了。
    “欢儿,我的好女儿,你没事,父亲也就安心了,都是这老刁奴扯谎成性,父亲会严厉地惩治她。”承安侯搬出一副慈父姿態,雷声大雨点小,谁知,他是不是在摘清责任。
    曹氏面无表情,也不屑去装慈母。
    徐知序却朝著戚修凛拱手,“世子,这件事,是侯府內宅的家事,但允之在此保证,绝对会调查清楚。”
    曹氏冷眼看著他,这便是她养大的好儿郎,为了个卑贱的庶女要查自己的亲生母亲。
    承安侯,“此事就交给允之了,欢儿,明日父亲便去礼部走一趟。”
    卿欢眸光清亮,朝承安侯福身,“辛苦父亲了。”
    而戚修凛,此时已经迈步出了堂內,外间,铁衣上前稟道,“属下不太明白,您是如何劝服陛下赐婚,毕竟……嗯,二姑娘只是侯府的庶女,这在京都,只怕都是头一遭。”
    他目视远方皎月,“风浪来时,便是不走,也会被浪头推著斡旋。”
    姜皇后是太妃的侄女,太妃自然要为太子打算,所以,就算没有徐卿欢,太妃也会有其他法子,將他拉入谋中。
    ……
    侯府內宅,曹氏看著瑟瑟发抖的“猎户”,並不承认是她策划此事,反而一口咬定並不知情。
    沈婆子软趴在地上,知晓,不认下这件事,她的小孙儿和儿子儿媳都免不得会遭到毒手。
    她忽然抬头,看著徐卿欢,厉声大笑,“老婆子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一个妾室生的也配跟大姑娘平起平坐,没有人指使我,老婆子是心甘情愿,替大姑娘除掉你这个妖孽。”
    “大公子也休要去怪夫人,夫人为你谋划,为侯府辛苦操持,岂是罗小娘母女能相比的。”
    说完,沈婆子猛地起身,拼著肥胖的身子朝墙上撞。
    嗤的一声。
    血四溅,便见她眼珠暴凸,口唇大张,身子如破布软倒在地上。
    一缕乌血逶迤在堂內,流到了曹氏脚边,曹氏骇然,不由自主往后退,指著徐卿欢道,“如此,你们可都满意了?”
    卿欢怔怔看著沈婆子,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却没想到沈婆子如此刚烈,寧愿死也没有招出曹氏母女。
    想来,沈婆子是有什么把柄或者曹氏当真是对她极好。
    承安侯晦气的拂袖,“赶紧让人过来处理乾净。”
    曹氏恶狠狠地瞪著徐卿欢,“欢儿如此容不下我,我便自请去田庄,省得留在侯府碍了她们的眼睛。”
    她只是以退为进,却没想到,徐知序直接应下,“母亲既然这么说,那明日我便差人送母亲去田庄,好好想一想,以后该如何管家,才能避免再教导出这般劣奴。”
    曹氏大惊失色,“你疯了,你真要赶我去田庄??”
    “难道不是母亲自己说的?”徐知序道。
    此番,陷入了僵局。
    卿欢知晓曹氏的意思,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损兵折將了,但无论她去不去田庄,以后都会消停一段时日。
    她迈步出了堂內,朝著月夜下那道挺拔身影走过去。
    “郎君。”卿欢轻声唤了句。
    铁衣早已退出,毕竟爷前月下,他不好杵在旁边煞风景。
    戚修凛英挺面上情绪很淡,却在她靠近时,逼近几步,伸手捋过她耳边碎发。
    他指腹粗糙,刮擦著细腻耳垂,似是给她戴上什么东西。
    卿欢摸了下,“是我的耳坠子。”
    “嗯,我洗乾净了,这坠子你很喜爱,丟了,你怕是要记掛一阵子。”星月昏暗,映著他清雋眉眼。
    眼底一簇火苗,缓慢燃烧,烧得人心头热了起来。
    “落水的时候,怕不怕?”他指腹绕到她肩胛,往下顺,抚过她之前受伤的地方。
    卿欢一愣,世子这是在关心她吗?
    “有些怕,那人还在我身后绑了石块,可我是记起世子说过会纳我,便想著一定要活下去。”
    戚修凛眸光跃动,“做得好,以后也都要记住今天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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