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时光如梭
    十二月霍格沃茨城堡，窗户上已经结上了冰。卡伦站在魔咒课教室的窗前，看著一层白霜覆盖在窗台上。这是他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三个月，时间像被施了加速咒一般飞逝。
    “卡伦，轮到你了。”弗立维教授尖细的声音將他拉回现实。
    卡伦转身走向教室中央，魔杖平稳地指向面前悬浮的铁环。“ventus（旋风扫净）！”一股精准的气流从杖尖喷涌而出，穿过铁环中心，没有触碰到边缘分毫。
    “完美！拉文克劳加三分！”弗立维教授高兴地拍手，“控制力非常出色，卡伦。”
    埃內斯托在后面吹了声口哨，法比安在座位上笑著鼓掌，而韦斯利则夸张地做出膜拜的动作，惹得周围同学一阵轻笑。
    下课后，四人穿过拥挤的走廊向变形课教室走去。卡伦的龙皮靴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那里装著他最近练习所用的材料。自从成功製作出第一个五符文链金物品后，卡斯托老师又陆续指导他完成了几个更复杂的项目。
    “今晚还去鹰巢吗？”法比安小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卷著一缕黑髮。
    “当然，”卡伦点点头，“我答应过要教你们那个铁甲咒。”
    埃內斯托灰色的眼晴亮了起来：“就是之前在鹰巢里演示过的那个？”
    “那个是铁甲咒的变体，比普通铁甲咒多一层魔力迴路，能同时防御两个方向的攻击，要等你们要先掌握铁甲咒再说。”卡伦压低声音韦斯利吹了个口哨：“酷！这下看谁还敢找我们麻烦。”
    变形课上，麦格教授正在讲解如何將茶杯变成乌龟。卡伦专注地观察著她的每一个动作，真实之眼清晰地捕捉到魔力流动的轨跡。当轮到他自己尝试时，茶杯在他的魔杖下迅速变形，最终成为一只背甲上带著蓝色纹的小龟。
    “非常出色，霍索恩先生。”麦格教授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讚许，“变形精准，细节完美。”
    午餐时分，礼堂的天板呈现出灰濛濛的阴天景象。卡伦一边吃著苹果派，一边翻阅著《高级链金原理》。书页上密密麻麻的笔记显示他已经反覆研读过多次。
    “你该不会连吃饭时间都在学习吧？”韦斯利夸张地瞪大眼睛，叉子上的香肠差点掉下来。
    卡伦合上书，嘴角微微上扬：“我在研究链金材料相性的关係。”
    “说真的，”法比安推了推眼镜，“你跟著维克多教授学了这么久，应该已经超过大部分学生的水平了吧？”
    埃內斯托轻哼一声：“何止学生，我看连某些链金师都未必比得上。”
    卡伦摇摇头：“链金术博大精深，我才刚入门而已。”他想起卡斯托老师展示的那些复杂符文阵列，以及尼可·勒梅留下的羊皮捲轴上晦涩难懂的符號。“而且—”
    他的话突然被胸口的发热打断。卡伦掏出仪器，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今晚7点，不用带其他东西。——v.e.”
    “维克多教授？”法比安敏锐地问。
    卡伦点点头，將仪器收进口袋，继续就餐。
    下午的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教授带领大家处理毒触手的幼苗。卡伦戴著厚实的龙皮手套，小心地將幼苗移植到更大的盆中。毒触手在他手中出奇地温顺，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试图缠绕他的手腕。
    “你很有天赋，亲爱的，”斯普劳特教授和蔼地说，“在结束米勒娃的辅导后，有兴趣来和我学草药学吗？”
    卡伦微笑著摇摇头：“我更倾向於魔咒和链金术，教授。不过我很享受草药课。”
    斯普劳特教授眨眨眼，“啊，真可惜，不过链金术確实需要费大量的时间。”
    下课铃响起时，天空开始飘起细雨。卡伦和室友们匆匆穿过菜地向城堡跑去，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袍角。回到拉文克劳塔楼后，卡伦立刻钻进寢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铜製的匣子，將身上的一部分物件放入其中。
    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与卡斯托老师的会面还有两小时。足够他再检查一遍计算，確保万无一失。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著城堡的玻璃窗。卡伦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偶尔停下来用铜製量角器调整某个符文的角度。韦斯利几次想叫他去吃晚饭，都被他婉拒了。
    “帮我带些麵包和奶酪就行，”他头也不抬地说，“今晚可能要很晚。”
    傍晚六点五十分，卡伦向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走去。走廊里几乎没有人，只有火把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迴响，与雨声交织成奇特的韵律。
    卡伦站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门前，门自动打开时，他闻到一股陌生的金属燃烧味。
    “准时到达，很好。”卡斯托老师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此刻卡斯托老师站在改造过的工作檯前，左袖一如既往地严实遮盖著诅咒痕跡。台上摆著三块材质迥异的样品：某种泛著珍珠光泽的蜘蛛丝、带著鳞片纹路的皮革，以及最引人注目的一一一片流动的银色物质，像液態金属般在培养血中蠕动。
    “今晚研究魔法材料的相容性。”卡斯托用镊子夹起蜘蛛丝，“八眼巨蛛丝，每盎司价值三十加隆。能承受极端温度但排斥变形咒。”
    卡伦小心地取出自己的羊毛织物：“我之前尝试用了澳洲蛋白眼火龙的唾液做固定剂，解决了基础材料的魔力渗透问题，但延展性”
    “方向正確，方法粗糙。”卡斯托用魔杖轻点织物，真实之眼下卡伦看到无数断裂的魔力丝线。“看这里，蛋白眼火龙的酶会破坏羊毛的天然结构，改用秘鲁毒牙龙泪滴试试。”
    他指向那片液態金属：“今晚的重点是这个记忆合金，尼可·勒梅根据妖精秘银髮明出来的。温度变化时不仅改变形態，还能记住三种预设模式。”
    卡伦屏住呼吸。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材料！但当他想要伸手触碰一下时，银色物质突然剧烈抖动，差点跃出培养血。
    “小心！”卡斯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未经调和的记忆合金会吞噬接触者的体温。”他拉开抽屉取出水晶瓶，“先要用月光水稳定。”
    卡伦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教授，关於卢西安·辛克莱您之前说尼可·勒梅会来霍格沃茨？”
    卡斯托老师的动作顿了一下：“是的。具体时间还未確定，但应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这个月他肯定会来。”他灰色的眼晴直视卡伦，“你对这个很在意？”
    “我只是好奇，”卡伦斟酌著词句，“为什么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巫师要在日誌上署名拉文克劳？而且”
    “而且他研究的內容与真实之眼有关？”卡斯托老师敏锐地接上他的思绪，“等尼可来了，你可以亲自问他。他们关係密切，尼可知道的比我多。”
    窗外的夜幕已完全降临。当钟声敲响十下时，卡伦正记录著第三组材料反应数据。他的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公式，左手袖口沾上了闪著金粉的溶液。
    “今天就到这里，你该回去休息了。”卡斯托熄灭酒精灯。
    卡伦收拾工具时，注意到老师左臂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诅咒的痕跡似乎比上月更明显了，即使在严实的袖口下也能看到隱约的黑线。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被施了加速咒。卡伦在链金术、常规课程和晚上的私人授课之间忙碌，偶尔还会遇到一些纯血的挑畔，不过他们也不敢再像塞尔温那样搞伏击，而正面衝突，自然都以卡伦的胜利告终，他的魔法水平已经远超同龄人，甚至让一些高年级学生望尘莫及。
    又是一天清晨，卡伦在图书馆的一个书架前，距离卡斯托老师提到尼可·勒梅来访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但依然没有確切消息。
    “找到什么了吗？”法比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著一书，眼镜上沾著些许雪。
    卡伦摇摇头：“还是那些资料。卢西安·辛克莱，魔咒学教授，专精古代如尼文，
    1950年辞职，1953年在埃及失踪。”他嘆了口气，“就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埃內斯托突然从书架后转出来，灰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你们绝对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他压低声音，兴奋地挥舞著一本破旧的日记，“校史里教授档案的原始手稿，里面有歷任教授的详细记录！”
    三人立刻围了上去。埃內斯托翻到一页，指著一段模糊的文字：
    “卢西安·辛克莱，1946-1949年任教期间，曾多次申请在拉文克劳塔楼拥有私人研究室。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他对城堡五楼的某个教室表现出异常兴趣。”
    “五楼？”卡伦的心跳加速，“那不是—”
    “就在我们·鹰巢附近！”韦斯利惊呼，引来平斯夫人严厉的目光。
    卡伦的大脑飞速运转。卢西安对拉文克劳塔楼和五楼教室的兴趣，日誌上的“拉文克劳”署名，还有那些关於真理之眼的研究这一切似乎都指向某个他尚未发现的联繫。
    “或许我们需要再检查一次鹰巢周围的区域，如果可以的塔楼那边也要找一找。”他低声说，“也许遗漏了什么。”
    就在这时，钟声响起，提醒他们魔药课即將开始。四人匆忙收拾书本，向地下教室赶去。斯內普教授今天要讲解一种复杂的解毒剂配方，迟到可不是好主意。
    魔药课教室里瀰漫著各种药材的古怪气味。卡伦坐在堆堝前，按照步骤小心地加入研碎的独角兽角粉末。他的动作精准而熟练，连斯內普教授挑剔的目光都没能找出毛病。
    “搅拌七次，逆时针，”斯內普教授阴沉的声音在教室里迴荡，“任何偏差都会导致药剂失效，或者更糟一一爆炸。”
    卡伦全神贯注地操作著，突然，教室的门被推开。所有学生都抬起头，惊讶地看到卡斯托老师站在门口。
    “抱歉打扰，西弗勒斯，”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邓布利多需要立刻见霍索恩先生》
    斯內普的声音有些低沉：“现在？霍索恩正在完成一项复杂的———“”
    “立刻。”卡斯托老师灰色的眼晴扫过教室，最后落在卡伦身上，“带上你的东西，
    卡伦。”
    卡伦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迅速收拾好书本和工具，在同学们好奇的目光中走向门口。
    经过斯內普身边时，他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別耽误太久，霍索恩。我可不会为你单独补课。”